持续不断的炎症和免疫问题是“长新冠”的最重要的潜在原因,但持续数月甚至数年的一系列令人衰弱的“长新冠”症状的原因不止一个。“我认为这比炎症、自身免疫或免疫失调要复杂得多,可能是三者的结合,引发一系列影响,然后表现为脑雾、呼吸急促或慢性疲劳,”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的肺病学家和助理教授Alexander Truong,MD说,他也经营着一家治疗长新冠的诊所。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使用长期COVID-19(长新冠)、COVID-19后疾病和SARS-CoV-2急性期后的后遗症(PASC),用于描述约10%-30%的COVID-19感染者面临的长期健康问题。长新冠症状多达200种,从行动不便到致残,损害多个器官系统,来来去去,反复发作。长新冠增加了恶化现有健康问题和引发新疾病的风险,包括心血管疾病和2型糖尿病。
到目前为止,研究表明,单一的原因不能解释为什么一些人在早期COVID-19感染消失后很长时间内仍有广泛的症状。许多专家认为,体内的病毒、炎症、自身免疫、微血栓、免疫系统问题,甚至包括EB病毒等休眠病毒的重新激活——可能是罪魁祸首。发表在《自然微生物学综述》(Nature Reviews Microbiology)杂志上的一篇对COVID-19长期研究的全面深入综述也支持这一理论。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Michael Peluso,MD说:“过去几年出现的长新冠的不同症状,不能全部用一个原因解释。”
炎症和周围的病毒
多项研究表明,在早期感染后很长时间,COVID-19病毒或病毒片段可以留在身体的许多部位,包括肾脏、大脑、心脏和胃肠道系统。Dr.Peluso说:“我认为目前需要深入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是,是否COVID-19病毒在患者体内持续存在导致了免疫失调,从而出现症状。”
例如,哈佛大学的一项小型研究发现,有证据表明,在患者首次确诊后,COVID-19病毒可能会在患者体内停留长达一年。
德国的一项研究发现,出现COVID-19后遗症的患者体内三种细胞因子水平较高,这三种细胞因子告诉身体免疫系统该做什么,参与免疫系统细胞和血细胞的生长和活动。研究人员表示,研究结果支持以下理论:某些免疫细胞存在持续的重编程,在COVID-19感染早期不受控制的“自我驱动的过度炎症”可能会造成持续的免疫细胞破坏,从而驱动COVID-19长期症状。
纽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Rainu Kaushal说:“长新冠更有可能是由于人体仍在试图清除病毒,导致了身体或病毒贮主发生炎症反应……我们看到的症状是这种反应的副作用。”
澳大利亚研究人员发现,与感染其他常见冠状病毒的人相比,COVID-19感染者的免疫系统的恢复情况似乎不同。
这些发现也支持一些专家对COVID-19感染(尤其是重复感染)的长期风险所表达的担忧。“任何加剧体内炎症的东西都可能使病情恶化。这很容易导致感染或其他对身体的伤害。这就是为什么假设身体损害会加重这些长新冠症状,”Dr.Truong说。
自身免疫性疾病?
但炎症本身并不能完全解释COVID-19的问题。例如,Dr.Truong记录了COVID-19后遗症诊所患者的炎症标志物。当该诊所首次启动时,医生向长新冠患者开出了大剂量非甾体抗炎药(包括布洛芬)和泼尼松。他说:“这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影响。”他补充说,有迹象表明,这是自身免疫在起作用。但他警告说,现在建议采用其他用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药物治疗长新冠患者还为时过早。
发表在《科学转化医学》(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杂志上的一项小型研究发现,在初次感染后很长时间仍无法恢复嗅觉的患者中,在鼻子组织中发现了嗅觉神经细胞的炎症,尽管没有检测到病毒。嗅觉感觉神经元也减少了,研究人员称这一发现类似于某种“自身免疫过程”。
与此同时,加拿大科学家在患者的血液样本中发现了自身免疫反应的迹象,这些患者在首次感染COVID-19后仍有疲劳和呼吸急促。研究人员在1月1日的《欧洲呼吸杂志》(European Respiratory Journal)上报道,在感染一年后,有多达30%的患者体内存在两种特定的蛋白质,其中许多人仍有呼吸短促和疲劳。这些患者在感染前均健康,无自身免疫性疾病或其他疾病。
免疫系统问题
许多研究表明,免疫反应异常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些人的症状持续存在。例如,法国研究人员发现,严重COVID-19感染者的免疫反应问题导致了中性粒细胞胞外陷阱(NET)过度或失控,这反过来又会触发有害的炎症,导致多器官损伤。
西奈山伊坎医学院Alexander Charney说,长新冠不像急性传染病,它更类似于其他复杂的慢性疾病,如心脏病、精神疾病和风湿病,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被研究清楚。
生物标志物和血栓
科学家们正在研究生物标志物,或可检测和可测量的特征,这些标志物可以使长新冠的诊断更容易,并为治疗提供更好的方向。这些生物标志物也是帮助理清长新冠的复杂生物学的关键。
根据Dr.Charney等人在《自然医学》(Nature Medicine)杂志上的发表研究,从数百名COVID-19住院患者采集的血液样本数据表明,在最初的严重感染期间,血液中的分子水平正在发生变化,这些变化可能与长期症状的发生有关。
长新冠患者也存在凝血问题。至少有一项研究发现,有迹象表明,长新冠患者的一种自身抗体水平较高,这种抗体与血栓的异常形成有关。研究人员怀疑,常规病理学检查无法检测到的微血栓可能通过阻塞毛细血管而切断向组织输送氧气,这可以解释患者描述的许多COVID-19后遗症。
文源
Inflammation and immunity troubles top long-COVID suspect list-mdedge-Feb 02,2023.